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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蝴蝶的臉愈來愈近，宋尋幹脆的拿起手中的手槍，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。

停在合唱頌歌的孩子們面前，宋尋焦急的快速搜尋蘭徹的身影，失敗了，她並沒有發現蘭徹。她掃過一張張稚嫩的臉，忍不住眉頭緊皺，他們幼小的臉上神情呆滯，雙眼像是漂浮在死水上的死魚的眼睛，無神又透著死氣。機械的反覆吟唱著傲慢的禮頌，對她的駐足根本視而不見。

宋尋分辨了片刻，寒徹的目光瞟向黑蝴蝶：“蘭徹呢？你把蘭徹怎麽了？！”

穿著優雅的黑蝴蝶不疾不徐、帶著春風得意的帝王氣場走了過來，頌歌不停的重覆，宋尋的槍口隨著他的不斷靠近而調整，她額頭劃過冷汗，面對黑蝴蝶她沒有贏的把握。

黑蝴蝶深情款款的走到她面前，鄭重的像是婚禮殿堂走向自己心愛之人的新郎，配合回蕩在教堂裏的純凈歌聲，這種畫面感就更強了。他按下她拿槍的手，眼睛如星光般亮閃閃的凝視著她，濃烈的情感波瀾湧動，仿佛盼望了許久的老友終於到來般欣喜。盯了片刻，他薄唇輕啟吐出標準的普林文特腔調。

“Why so serious？”

四目相對，宋尋慍怒戒備的目光在黑蝴蝶眉目間搜尋他的意圖。

“你說呢？黑蝴蝶，我知道是你抓了蘭徹！我如你所願來了，你可以放了他了！有什麽怨恨沖我來！”宋尋咬牙切齒的瞪著他。

黑蝴蝶身體貼近她，呼出的熱氣撲在她的額頭上，暧昧的距離令宋尋只想後退，可是黑蝴蝶強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，阻止她向後退。不知道蘭徹的下落，宋尋只好暫時按兵不動，別扭的扭過頭。

“你聽這聖歌多麽的應景。”黑蝴蝶用手背撫摸她的臉龐，指肚輕輕拭去她鼻尖上的落灰，“我們來跳最後一支舞吧？”

“跳舞？”宋尋轉正臉直視他的眼睛。黑蝴蝶用令人心悸的癡迷眼神註視她，深情、眷戀又傷感……覆雜的目光讓宋尋楞住了，被蠱惑般點了頭。

“跳完這最後一支舞，把蘭徹還給我吧。”

她的語氣不再那麽怒氣沖沖，站在這個和她同‘病’相憐的男人面前，宋尋還是不爭氣的心軟了。即便他是個策劃毀滅人類的魔鬼，她也做不到大義凜然的肅清他，自然會有一些正義之士站出來解決他，不需要她親自動手殺他。

“我沒辦法站在你那邊。但只要你把蘭徹還給我，不再找我身邊的人麻煩，我可以不與你為敵。”

黑蝴蝶笑了，揉了揉她的腦袋，笑眼彎彎：“你真是善良呢。”

宋尋張口很想反駁，可是黑蝴蝶沒有給她時間，牽起她的手摟住她的腰，閉上眼睛將頭垂在她的肩膀上，慢慢的跳起了華爾茲。

配合著舞步，感受著肩膀上多出的重量，宋尋的心情很覆雜。黑蝴蝶閉眼仿佛沈迷在頌歌之中，可是她卻覺得黑蝴蝶是累了，很疲倦，厭倦了一切的感覺。她有種想說點什麽的沖動，可是在化作語言的時候卻失敗了，她和黑蝴蝶很像，可終究不是一類人，走上了背道而馳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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